台灣的除夕，法國的聖誕：大餐、團圓不可少

賀新年～祝新年～新年哪～年連年～啊不對，錯頻了！因為法國聖誕節和台灣的過年實在太像了，就如同在台灣跨完西元新年後，會陸續看到許多喜氣洋洋的春節裝飾；在法國，只要看到各家百貨公司又有像迪士尼樂園遊行的縮影般、吸引大人小孩駐足欣賞的櫥窗擺設後，大家就知道聖誕節來啦！ 

奇幻百貨櫥窗，點亮法國聖誕城

每年從11月下旬開始，百貨業者便會和傀儡師或知名藝術家合作，運用手舞足蹈的自動傀儡，搭配色彩斑斕的精美佈景、華麗的聲光效果，攜手打造充滿奇幻童趣氣息的聖誕櫥窗。一會兒是載歌載舞的鮮橘猴群，再往旁走幾步路還有躺臥在絲絨美人椅上，被水晶酒杯、吊燈和英式下午茶點心塔圍繞的福態貴婦豹。看著這絢爛奪目的巨型立體童書，感覺好像喝下傀儡們穿越玻璃直端上心裡的香料熱紅酒，讓人忘卻冬天的寒冷，紅通通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莞爾而笑。

法國聖誕另一大看點：佈置耶穌降生

除了百貨櫥窗外，各地教堂或家中也會設置耶穌降生佈景（Crèche）。由於法國大革命期間的去基督教運動，人民無法在街上演出耶穌降生劇，但對於耶穌的敬仰卻絲毫不減，便開始在家裡以色彩繽紛的小泥人擺設並展出耶穌誕生場景。在一些大教堂裡，不只耶穌出生的馬廄，其他聖經出現的重要橋段也會由精巧細緻、能活動的人物或動物模型呈現，某些地區甚至會舉辦佈景比賽；有的融合多元文化，充滿異域風情，還有些創作者會做出宛如庭園造景般的小橋流水佈景。

法國也有「台灣古早戳戳樂」……？

就像跨完年後一心期盼農曆春假、寒假的台灣大人、小孩，法國人也會倒數聖誕節——還假藉倒數名義，天天吃巧克力。一般超市常見的聖誕倒數月曆（Calendrier de l’Avent）有點像是台灣古早味戳戳樂、有24個小門的紙盒，從12月1日起按不規則排列的日期，一天開一格，吃掉裡面的巧克力、糖果或餅乾，直到平安夜當天。這個倒數的習俗源於19世紀的德國路德教派，而早期月曆裡的禮物常是聖經經文或撲克牌大小的聖經圖卡。近年來，許多歐美品牌為了搶聖誕商機，紛紛推出五花八門的倒數月曆，從啤酒、起司、美妝產品、讓人臉紅心跳的成人小物，到專門為貓奴、文具控、遊戲宅……等特定客群所設計的月曆都見得到。 

此外，在法國，每年年末還有另一種常見的月曆：詐騙集團直接找上門販售的假慈善月曆。他們會家家戶戶按電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秀一下假的公家機關工作證，然後開口就要民眾捐錢給街道清潔人員或消防隊員，並宣稱只要捐錢就會送小月曆，然而實際上這些款項只會淪為詐騙集團成員的聖誕大餐加菜金，而被害者在家門口拿錢時被搶走手中鈔票的情形也時有所聞。

法國的聖誕大餐吃什麼？

在台灣，有除夕夜圍爐、守歲、包紅包的習俗；而法國的平安夜，則是交換禮物和享用聖誕大餐到午夜12點。聖誕夜的晚上八點左右，桌上會開始出現平時不太會出現的昂貴水晶香檳杯及家裡最華美的餐具杯盤，有些更講究的家庭，甚至會在座位放置每個人的名牌和餐巾布。

此時，大家都會換掉穿了一整天的睡衣或家居服，重新打扮地光鮮亮麗後，才可以上桌吃法國媽媽巧手變出來琳瑯滿目的前菜，從橄欖醬、鷹嘴豆泥、乾香腸、洋芋片、鹹蛋糕……等許多鹹食小點應有盡有，還有續不完的麵包、香檳、啤酒、調酒，都是開胃酒時間桌上的常客。

交換禮物外，親吻臉頰更是不可少

一陣酒酣耳熱後，約莫十點左右，眾人便各自從房裡拿出準備好的聖誕禮物，放在每個人的座位上。各就各位後就可以來拆禮物囉（及收到令人疑惑禮物時的演技大考驗）。法國人在收禮物時有和送禮方臉頰親親的禮節，因此拆完禮物後，大概會有幾分鐘是全家人都在互親臉頰的時間。

在大家一邊整理禮物時，法國媽媽又會端出一道道美味主餐：鵝肝醬、燻鮭魚、生蠔、田螺……等都是常見的法式聖誕佳餚，也有些較「有閒」的家庭會吃栗子烤火雞、龍蝦、扇貝……等白肉料理，並搭配麵包和紅酒。飯後肚子還有空位的人可以繼續享用各式起司配麵包、水果或堅果；有些家庭也會以傳統樹幹蛋糕爲聖誕大餐畫上完美的句點，這時通常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些時間，所以全家人會繼續閒話家常或喝餐後烈酒搭配桌遊。午夜耶穌降生過後，或是等到大家都醉得無法再玩桌遊時，就會各自回房休息了。

盼節慶祝福後，2021終能迎來曙光

今年由於新冠肺炎疫情嚴峻，人心惶惶，許多民眾也厭倦了限制自由的防疫政策，使得這個能和全家人團聚的日子顯得格外珍貴，當然也有些人決定不返鄉過節，或盡量避免太多人的家庭聚會。許多確診的老人只能在醫院以視訊方式慶祝聖誕節，甚至獨自度過。法國近一年來的佛系防疫，使得疫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少民眾只期盼這個假期後不會再迎來更嚴重的感染浪潮，也衷心期盼2020的聖誕節除了希望祝福外，也能早日為2021迎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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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猩猩呀吼

本文收錄於英語島English Island 2021年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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