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首都馬德里完勝文青天堂巴塞隆納

文/胡嘎 

通過決議,就是要脫離西班牙!

行文之際,加泰隆尼亞的獨立議題又有了轟轟烈烈的發展。11月9日,加泰隆尼亞自治區議會通過決議啟動脫離西班牙的獨立之路,達成獨派選前誓言─在18個月內達成獨立,並將於30天內展開立法程序。

一直因小看獨派強烈決心而被批評對此無所作為的西班牙首相拉荷義(Mariano Rajoy),眼看12月20日的西班牙國會大選逼近,為了討好選民終於硬起來,一狀告上西班牙憲法法庭。憲法法庭的11位法官也在11月11日做出全體一致反對的裁決,若加泰隆尼亞不遵照裁決立即停止獨立進程,區政府首長們將因藐視憲法依「叛亂罪」被處以停權。但自治區政府心意已決並不買單,表明將繼續脫離程序,誓言要貫徹獨立意志。

看來這齣歲末大戲還有得演。除了國會大選結果是未知數(雖說拉荷義所屬的右派政黨PP人民黨很有可能在政客貪汙弊案一樁比一樁驚悚下仍然取得連任),如此拉荷義勢必持續捍衛西班牙完整主權(他並不考慮學習英國首相卡麥隆賭一把,同意蘇格蘭進行獨立公投),而加泰隆尼亞的獨派民意基礎實不穩固(靠兩政黨結盟才驚險取得議會過半數)。風雲詭譎難測,持續觀察注目。

 

MONOCLE: 「馬德里比巴賽隆納更適合人居」

除了政治之外,馬德里與巴賽隆納兩大城市與城中百姓的生活究竟有何差異?

全球文青拜讀的城市文化趨勢雜誌MONOCLE今年度的「全球25個宜居城市調查排行榜」(Top 25 liveable cities)將馬德里評為第16名,比去年上升一名;而巴塞隆納則下降三個名次,來到第24名。即使住在馬德里,這個名次仍然出乎我意料─巴塞隆納坐擁美食美景與高第建築,怎麼會落居人稱無聊的馬德里之後?

MONOCLE團隊的衡量指數相當全面,從城市失業率,博物館、戲院、藝廊和獨立書店的數量,一杯咖啡和葡萄酒的平均價格,週六夜酒吧幾點打烊,甚至資源回收率等,各種有趣又實用的城市生活指標都囊括其中。即使各人對於城市生活有其主觀需求和感受,這份指標也不無可參考之處。

以上眾指標的比較上,兩城其實不分軒輊,但雜誌對兩城宜居程度所下的整體評價倒很實在:馬德里從一個過度擁擠的首都演化為充滿創新精神的文化融爐,發展進程沒有趨緩的跡象;巴塞隆納卻在前市長過度討好觀光客的偏頗城市發展政策下,激發當地居民對於過度飽且漸趨一元化的觀光業心生不滿。

 

生啤酒派對vs. 文青潮流

兩個城市其實都是我的心頭好。我問出身馬德里但在巴塞隆納渡過六年人生最精華歲月的男友,請以一句話說明兩城lifestyle最具體的差異為何?他說太明顯了!

巴塞隆納生活方式比較European,生活步調早一點,用餐時間較接近歐洲城市,也不像馬德里人週間晚上就隨時可上酒吧caña(生啤酒)歡樂到深夜;馬德里人則走不折不扣的西班牙人傳統生活步調,party much harder,且用餐時間嘛─旅客不等到八點(半)是找不到傳統餐館開張吃飯的。

至於台灣人最重視的美食方面,巴塞隆納與整個加泰隆尼亞都還保有地中海飲食傳統,吃得較為健康,較內陸人吃更多的海鮮和蔬菜,烹調方式也較為精緻;馬德里人普遍則吃較多的肉類。

若觀察當代文化走向,巴塞隆納仍走在趨勢較前端,hipster早已流行、單車文化普及、個性咖啡店林立,花都開好了;馬德里則較後知後覺,流行文化來得慢一步,但正努力追趕中,偶有芬芳可期。居住在馬德里,得以貼身觀察這個努力變身中的城市,也不失為一種趣味。這正是男友搬回馬德里的主要原因─參與一座古老城市有時陣痛但卻令人興奮的躍進與蛻變過程。 ■

收錄於英語島 2015年12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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