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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夜總會》: 傳統、記憶、夢想

墨西哥史上最高票房動畫

 

201710-11月間由Lee UnkrichAdrián Molina共同執導的3D動畫電影《可可夜總會》(Coco),先後在墨西哥和美國首映,不僅締造墨西哥歷史上最高票房紀錄,在美國也贏得最佳動畫、最佳原創歌曲等大獎。

《可可夜總會》(Coco) 選在萬聖節 -- 亡靈節(111-2日)前後放映,電影的劇情反映現實節慶的氛圍和墨西哥的民俗文化,在享受高端的現代科技所帶來的繽紛奇幻與視聽愉悅時,以孩童的夢想為主軸的動人故事,牽引我們思索生死的意義與傳統的價值存在的必要。

 

為什麼用靈異包裝夢想?

為什麼電影以一位高齡失憶的曾祖母的名字Mamá "Coco"為片名?而故事的主軸線是從12歲的曾孫米高 (Miguel Rivera)追尋成為音樂家的夢想來鋪陳爬梳?米高的真實世界裡,由於高曾祖父(可可的父親)為了音樂拋妻棄女,音樂遂成了詛咒的夢魘,李維拉家族從此不得碰觸音樂,家族祭拜的供桌上也沒有高曾祖父的肖像,因此亡靈節時高曾祖父也回不了家。米高不懼家人阻撓 ,在街頭音樂「瑪麗亞奇」(Mariachi) 吉他手的鼓舞下 --「把握良機,實現夢想」,前往已逝偉大的音樂家恩尼托。德拉古司(Ernesto de la Cruz)的祭壇上,竊取他的吉他,一股靈異引他穿梭到亡靈的世界,看到了家族祖先,展開一段生死越界的奇幻之旅。

米高在靈異的冒險中,見到一位被家人完全遺忘的齊恰龍(意為「豬油渣」)的骷髏灰飛煙滅;見到偶像恩尼托。德拉古司,驚覺他為名利對高曾祖父忘恩負義的行徑;見證高曾祖母伊美黛(Imelda)對高曾祖父海特(Héctor)的糾葛情懷:「我無法原諒你,但願意幫助你」。一連串的境遇,長存米高心中的掛念是「音樂是我的語言,家人是我的世界」,歌曲傳達心聲,終而體認實踐夢想的真諦是:慎終追遠,珍愛家人,記憶 / 技藝傳承。

 

遺忘是最大的死亡:Remember Me

米高一番陰間經歷後,帶回高曾祖父海特的託付,一首《記得我》(勿忘我;Remember Me / Recuérdame) 耳邊繚 繞,喚起可可的記憶,陽界唯一還記得海特的老邁的可可,能讓父親繼續在亡靈世界存在的憑藉。

可可跟著哼出《記得我》,拿出父親的肖像,彌合全家福照上供桌,父女陰陽心靈相會,被禁錮的音樂破除了音樂的魔咒,米高終於可以盡情撥弄琴弦高歌歡唱,李維拉家族凝聚,也延續了可可和父母(海特和伊美黛)在陰間重相逢的緣份與生命。這樣的生死循環是由新生命的米高,藉著音樂的執著,從亡靈的世界帶回召喚,讓生靈固守卻行將逝去的記憶復甦,延續生生不息的家族傳統。

 

 

 

墨西哥生命學:從不避諱死亡

《可可夜總會》展現詩人帕斯(Octavio Paz)在《孤寂的迷宮》的〈萬聖節,亡靈節〉篇章中精闢的分析:「墨西哥可能是世界上最不在乎死亡的民族,我們不隱藏不避諱:我們嘲弄它,撫慰它,慶祝它,與它共枕,死亡是我們最喜愛的玩具,也是我們最恆久的愛」。原來死後的靈異世界是另一種生命延續的國度,當活人世界遺忘了死者的世界,死者將從靈異空間完全消失,無從輪迴或再生。《可可夜總會》是向墨西哥的亡靈文化、祭祖傳統獻上最敬禮的作品,向世界宣揚墨西哥人的生死哲學和祭拜儀式,這也是阿茲特克族的傳統與信仰。

電影中許多墨西哥文化的元素襯托其間,可謂阿茲特克文化的萬花筒、夜總會。例如,瑪麗亞奇音樂、無毛犬丹丹 --阿茲特克犬"xoloitzcuintle" (又稱索羅之犬),形同羽蛇神的化身,代表死亡與重生;靈獸佩皮塔(意為南瓜籽)與伊美黛的互動,源於阿茲特克的傳統裡每個人都有守護自己的動物圖騰;伊美黛渾厚低沉的歌聲唱出"La Llorona"(哭泣女子)--「即使犧牲生命,我不會停止愛你」,喚起墨西哥最古老的傳說,訴說遭棄且失去孩子的悲情母親的意象(電影《揮灑烈愛》(Frida) 也有不同 歌詞的La Llorona版本)。

《可可夜總會》在人鬼之間,在聖靈和亡靈之介,讓懷舊和記憶成就美麗的夢想。

 

文/張淑英

本文收錄於英語島English Island 2018年5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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