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lator 擁有兩個靈魂的人】之3:跨文化遊記
譯者把這些跨文化交流的經驗記錄下來,那麼愛好翻譯書籍的讀者,是不是也正在譯者的指引下環遊世界?
A. 24小時異語生活
因為生活環境的差異、風土民情的特殊性,造成在一種語言中的詞彙無法在另一種語言中找到相對應的解釋,展現無「語」倫比的特色,這就是所謂的詞彙空缺(Accidental Gap)。
以下詞彙難以被翻譯出來,但卻是與該國的民族性、生活態度息息相關的語言結晶。
B. 譯者的兩難
語言中有許多無法被準確翻譯出來的詞彙,因為富有異國特色,讀者無法在非原文的情況下,立即感受到它富饒的韻味。
翻譯《百年孤寂》的拉巴薩 (G. Rabassa)曾說:「有的書很難翻譯,就像一頭倔驢牽不過去一樣。」
閱讀翻譯文學時,覺得「卡卡」的,是不是翻譯出了問題?其實這些「看似」哪裡怪怪的翻譯,有的是譯者的別出心裁,有的是藏在文字背後的文化差異。
1. 日本文學-村上春樹
1987年出版的「挪威的森林」,開始掀起全世界「村上春樹熱潮」,目前已有三十多國翻譯他的文學作品,對喜愛村上春樹的人來說,他的寫作不只是故事,更是一種村上春樹特有的文體。
在台灣,賴明珠以村上春樹的譯者聞名,儘管有的讀者認為她直譯村上春樹的日文語序,會造成中文讀者閱讀上的障礙。但她認為最好的翻譯是「盡量保持日文特色」,依照日文文法以及標點符號的語序、沿用日文漢字,以及保留大量的日式語助詞「唷」、「噢」,能讓中文讀者讀起來仍然「有村上春樹的感覺」。
2. 拉美文學-《巧克力情人》
西語飲食文學代表《巧克力情人》(Como agua para chocolate),書中有道菜是「辣醬火雞」(Mole de guajolote con almendra y ajonjolí),英譯為「Turkey Mole with Almonds and Sesame Seeds」,但在中譯本的描述如下:
「蒂塔做的鼴鼠(mole)太美味了!她不斷地受到誇獎,每個人在吃了鼴鼠(mole)後都欣喜萬分…。」
看完上述內容會以為墨西哥人有吃鼴鼠的飲食習慣,「mole」其實是指墨西哥的烹飪調味醬。台灣西語文學的中譯本多以英文轉譯為主,由於英譯者保留「mole」在譯本中,使得依據英譯本翻譯的譯者,沒注意到英、西文同字不同意的現象,而產生文化上的誤解。
3. 俄國文學-杜斯妥也夫斯基
俄國大文豪杜斯妥也夫斯基的作品《卡拉馬助夫兄弟們》,書中的人物富含著俄羅斯傳統篤信上帝的特色。譯者的挑戰就是要選擇最貼切的詞彙,將不熟悉的宗教概念翻譯成等值的中文。
以「Юродивый」為例,此字在中文中並沒有對應的專有名詞,常見的解釋為「聖愚」,即是基督的愚癡者。《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中多次以「Юрод」來形容各個角色,許多譯者發揮創意翻為「神癡」、「瘋僧」、「上帝跟前的傻子」…等,若僅譯為「瘋瘋癲癲的人」、「瘋子」或是「白癡」,就喪失了俄羅斯獨特的宗教精神。
C. Who is Translator?
翻譯能夠快速對應兩種語言的思考邏輯。我們邀請請譯者們用一句話形容「Translator」,他們這麼說:
譯者朱浩一:
譯有《擁有七個名字的女孩:一個北韓叛逃者的真實故事》、合譯《愛麗絲夢遊仙境【150週年全新插畫典藏版】》、《我是馬拉拉》…
經常被讀者遺忘(但很多譯者也樂於被遺忘)的語言搭橋人。
譯者翁雅如:
譯有《紅皇后》、《火星任務》…以及數部電影翻譯作品
有一句話是“Words travel worlds. Translators do the driving.”
意思是「文字能遊歷世界,而譯者就是替它們開車的人。」
口譯員Howard:
(中央廣播電台英語新聞主播、中英會議口譯員,電影翻譯作品)
在文化之海的此岸和彼岸間擺渡,盡量保護船上的訊息不受損害,且為訊息梳妝,讓其在另一岸的港口,以當地人能接受的模樣安然上岸。
師大翻譯所廖柏森教授:
譯者是守護人們跨越語言文化溝通障礙的天使,不過通常要收費。
延伸閱讀:
全球語言趨勢線
如果人生是一條走廊,翻譯打開了沿路的每一扇門
說兩種語言的人,有兩種靈魂?
本文收錄於英語島English Island 2017年4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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