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島,兩種生活
里斯本街道(照片來源:©胡嘎)
五月初去了一趟里斯本,聽英國繆思搖滾樂團(MUSE)演唱會兼旅行。這是我第二次到葡萄牙,第一次是兩年前去的波爾圖(Porto),飄著波特酒香的絕美之城。這回會特地跑到里斯本聽演唱會,起因是我們沒搶到馬德里的票,發現里斯本還有票,且票價還是馬德里的一半,心一橫就買了,順便探索里斯本與其周遭城鎮。
同樣位在伊比利半島,西班牙和葡萄牙人長得也蠻像的!(不說C羅是葡萄牙人的話,大家都有可能當他是西班牙人吧!) 但實際造訪了一北一南兩大城後,短短的兩趟旅行,還是觀察到了些兩國人生活差異的端倪:
全歐僅次於義大利的葡萄牙咖啡
來到葡萄牙一定要喝咖啡,請別一廂情願地以為巴黎咖啡很好喝,連美食評論家謝忠道都說:「全歐洲里斯本的咖啡之香醇僅次於義大利。」葡萄牙的咖啡有種獨特的香醇,喝過絕對沒齒難忘。而且葡萄牙咖啡通常都小小一杯,咖啡重度上癮者一天喝上好幾杯也不怕。
喜歡濃縮咖啡的可以點Bica,它就像清淡順口版的義大利Espresso;愛加牛奶的人要留意了,葡萄牙咖啡有太多種咖啡與牛奶的不同比例排列組合,且各有不同稱呼。加了一滴牛奶的叫做Pingado、加了半杯牛奶的叫做Garoto,但以上都還是小小一杯,跟Bica一樣兩口見杯底。想喝拿鐵的請點Galão,一份咖啡三份牛奶,用長杯裝盛,至少可喝十口才見底。西班牙的咖啡大概大了葡萄牙三倍,不過香氣普遍差葡萄牙咖啡一截。
鍾情於鱈魚的葡萄牙人
人間美味第一名的西班牙火腿是我無法成為素食者的罩門,葡萄牙料理則以鱈魚(Bacalhau)最知名。據說葡萄牙人有365種烹飪鱈魚的方式,一年中每天都可換吃不同風味,感到好奇的話,書店有賣365道鱈魚料理食譜。至於一般人熟悉的葡式蛋塔(Pastel de nata或Pastel de Belém),可說是葡萄牙國民糕點,眼見所及的咖啡館和糕點舖都有賣,也是旅人的早餐必選名單之一。
但若論料理的精緻度,西班牙還是稍微技高一籌。西班牙料理在全球受歡迎程度之高,不必多做解釋,更別提知名英國《餐廳》雜誌(Restaurant Magazine)世界50大餐廳排行榜上,西班牙餐廳佔了7個名額,葡萄牙沒有搶下任何一席。再套一次美食評論家謝忠道說里斯本:「這是一個沒有廚師文化卻有美食精神的城市。」可是西班牙兩者兼備,要吃美食還是要來西班牙。
詠唱命運之曲法朵
西班牙最知名的傳統音樂為佛朗明哥歌唱和吉他,而葡萄牙則為我們較不熟悉的法朵(Fado)。「法朵」一字來自拉丁文命運(fatum, fate)的意思,又稱為葡萄牙怨曲。它的起源眾說紛紜,早期多為工人與水手歌詠大海與貧困的生活,發展至今已有各式新型態的法朵。法朵不只是蒼涼悲傷的,也有開心歡愉的,50年代知名的法朵女王Amalia Rodrigues更將法朵推向全世界。在葡萄牙大城中多可找到有法朵演唱表演的餐廳,非常值得一邊悠哉用餐、一邊享受一場音樂盛宴。
簡單比較下來,葡萄牙好像得點較多,且藝文活動多,價格又比西班牙親和,但唯有一件社交生活兼飲食方式的差異,讓長居在西班牙的我們一致認為西班牙還是我們的歸宿,那就是-葡萄牙人個性比較拘謹,沒有站在吧台喝酒吃小點的習慣,至少不像西班牙普遍得像是城市風景的一部分!
這事聽來小,但是在外坐下吃頓晚餐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站在吧台邊喝酒邊吃tapas,既可與朋友交際,又可順便便宜地解決晚餐;且人與人的距離比坐在餐桌來的近,站著方便活動,人不拘束了,氣氛自然比較輕鬆活絡。這種習慣可說從年輕人到爺爺奶奶都愛。一位好友告訴我,她住巴斯克地區的爺爺每週末必跟朋友們連晃好幾家酒館,喝上幾杯、吃上幾輪小點後,才各自回家吃午餐。就跟我們喜歡跟三五好友坐低低地吃熱炒、跟男女朋友或家人一起逛夜市吃吃喝喝一樣,是一種生活情趣啊!
本文收錄於英語島English Island 2016年7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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